應邀出外參加一個研討會,由於機票是主辦單位買的,鄰座也是同去參加研討會的團友。起初,我以為他是香港人,原來他不懂廣東話,是一位泰國人,我們只好用英語交談。他的英語比我說得好,原來他曾在美國名大學讀書,現時在一間投資銀行當分析員,可算得上是泰國的精英分子。
談話中很自然觸及泰國近期的政治動亂,他為自己祖國的不幸感到悲哀,他對泰國的前景不樂觀,擔心人民還要繼續受苦。他說,這場動亂是利益集團為了爭奪政治控制權而挑動起來的,群眾只是政客手上的籌碼與棋子。政客為了自己的利益,叫出種種漂亮的口號——自由、民主、公平、幸福,以便把籌碼推上枱進行豪賭。這一鋪是紅衫軍輸了,民眾被犧牲了,但他們還會回根據地收集新籌碼,再賭第二鋪,屆時,還有人要被犧牲。
他說,在電視上看到自己的軍隊射殺自己的人民,心中感到實在難過,他為事件要弄到這樣收場感到無奈。他說,泰國人篤信佛教,民風崇尚和平;但這幾年政客卻不斷挑撥,把城鄉發展上的先後差異,強說成社會不公義的象徵,並把這歸咎為政策失誤與官商勾結的結果。他們挑撥社會的基層反建制,仇富、仇商,令人民誤以為只要讓這批新政客上台,社會就會改變,人民就會有好日子過。
他說:泰國的經濟本已欣欣向榮,城市的中產富起上來之後,農村的經濟亦已被帶動,只是速度不及曼谷等大城市快罷了。他不反對政客出來為農民爭取利益,但應以建制提供的和諧方式去爭取,而不是煽動敵對情緒,非進行你死我活的鬥爭不可。
他說,社會和諧是十分值得珍惜的,一旦被破壞,要重建絕不容易。他擔心,泰國今次的城鄉分裂,會持續一個相當長的時間,期間政治上會動盪、經濟上會停滯,農民的生活只會比以前更難改善。他相信,即使激進派有機會上台,他們也沒有能力解決泰國的貧富懸殊問題。
他認為,住在城市裏,教育水平較高的中產階級,應有能力在推動泰國前進中扮演較重要的角色。他們的人數雖只佔總人口的兩成左右,投票起來會輸,但他們發揮的功能大,已佔據了社會上重要位置,絕不會輕易把權力交給紅衫軍,必要時可能會發動軍事政變。
他說,紅衫軍的領袖人物,很多亦是出身富裕階層,他們之所以要為農民謀利益,只不過是為了爭取農民的選票。民主對他們來說,只是奪權的手段罷了。一旦政權到手,他們必然會拉攏中產階級,不會把政權交到農民手上。然而,要兜一個大圈又還原基本步,他覺得不值得。因此,他十分痛恨那些以激進口號去煽動群眾的政客;他覺得他們太自私,為了自身的利益,竟要整個民族都付出代價。
他的言論,或許在香港屬政治不正確,但在某種程度上,卻可觸發香港人從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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